多年前參加過一場講座,講座是由兒童心智科的名醫所主講的。在場的家長應該都是孩子有些狀況或已經是這位醫生的患者家屬。一個目測年紀為國中或高中的孩子在現場,不斷地發出各種聲音和自言自語,並且行為舉止動作是比較大的,他的旁邊沒有坐人,家長應該在附近,但沒有一直去制止他的行為。

現場的醫生和心理師似乎都已經見怪不怪,並沒有因為這孩子的存在影響了講座的進行。多數的家長似乎也因為可能有類似的孩子而不以為意。只是叔叔明顯的感覺到大家盡量避免和那位孩子接觸到。叔叔不禁在想這場講座是個安全的環境,醫師、心理師、家長們都能理解這種孩子的狀況。但如果這孩子放到一般社會上,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和眼光?沒有這類型孩子的家長是無法理解和包容的,甚至可能會排斥或是排擠這樣孩子的存在。

講座末了,主辦單位發了一張問卷,這孩子也寫了一張。當然他也因為筆的問題跟自己的爸媽鬧了一頓。叔叔偷看到他的問卷,順手拍了下來。一個這麼大的孩子,理應寫出社會認知所期待的文字,但他的字跡,卻說明著他的學習有很大的障礙。然而當我在看到內他寫的容時,其實內心卻非常激動。這個孩子的理智告訴他,他必須要控制情緒和行為,而他身體的狀況卻無法讓他這麼自在的控制自己。我很心疼他,因為可想而知他一定受到許多的負面眼光和情緒。

我們可能不知道一個人呈現在他人的狀態,或許是經過無數的經驗和人生歷程的積累而形成的。我們可能會因為無知或不理解,而害怕或攻擊,這很難,因為批判與我們的不同,是人類的天性。或許不能單就一個人表面所呈現的狀態,就斷定那是個…..的人。

多年前鄭O的捷運殺人事件給社會帶來很大的震盪,但叔叔卻也忘不了在那個事件過了不久後,一個身心障礙的孩子拿著雨傘搭捷運,被誤會有攻擊行為而造成大眾惶恐的故事。想想這樣的孩子需要多少練習和努力才有辦法獨自出門面對人群,家長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放手讓這樣的孩子獨自活動。但一場社會無知性的惶恐,卻很容易的就毀掉一個孩子或家長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。身心障礙當然也不是一個人可以違反法律的藉口或條件,只是當我們要評斷之前,是不是要多想一些?

叔叔還想囉唆一句:不需要去當正義魔人(你自以為是的正義,不見得是真理),不需要去社群貼文影片爆料什麼孩子撒野的事件。就安靜的離開現場,不用過度關注或是竊竊私語,讓家長自己好好處理即可。你無法知道人家的真實狀況,而且就如同照片孩子所寫的內容,他其實也想要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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